时间:2024/12/10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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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外媒消息,当地时间5月19日,英国当代著名作家马丁·艾米斯(MartinAmis)于美国弗洛里达家中去世,享年7岁。

马丁·艾米斯,年生于牛津文学世家,为著名小说家金斯利·艾米斯之子。马丁·艾米斯与伊恩·麦克尤恩(IanMcEwan)、朱利安·巴恩斯(JulianBarns)并称英国“文坛三巨头”。

年,艾米斯凭其处女作《雷切尔文件》摘得毛姆文学奖,并被誉为“文学天才”。此后艾米斯借其一系列风格多变的作品步入文坛巅峰:《金钱——绝命书》()入选《时代》杂志“一百部最佳英语小说”;《时间箭——罪行的本质》()和《黄狗》()先后入围布克奖提名。

得知友人的死讯后,英国作家萨尔曼·鲁西迪说,“他(艾米斯)总说想要留下一架子著作——可以骄傲地说,‘从这儿到那儿都是我写的。’如今斯人已逝,朋友们会非常想念他,但我们还有他留下的满架著作。”

在界面文化(ID:booksandfun)年对伊恩·麦克尤恩的专访中,麦克尤恩曾肯定他与马丁·艾米斯开始于上世纪70年代的友谊,即使他们的写作风格并不相同,“我跟马丁·艾米斯、萨尔曼·鲁西迪、朱利安·巴恩斯都是朋友。我从年左右就开始在伦敦居住,在那里遇到了我的很多朋友,他们现在也仍然是我的朋友。……当我明天回到英国,我会和朱利安·巴恩斯吃饭,马丁·艾米斯上个月来找过我们。”麦克尤恩、斯多弗·希钦斯与马丁·艾米斯(由左至右)

为了纪念这位作家,我们从今年再版的马丁·艾米斯自传《经历》中节选了部分章节,展现了他与文学前辈索尔·贝娄的交往,以及对英国诗人菲利普·拉金文学遗产的评论。

“我们若想看清任何东西,死亡就是镜子所需的黑色涂层”

撰文

马丁·艾米斯翻译

艾黎

年,在伦敦,命运把贝娄和我又带到了一起。我们三人做了一场以讨论为形式的深夜电视节目。索尔和我一起坐了一两次出租车。还有一次晚饭,我的第一个妻子安东尼娅·菲利普斯也来参加。索尔像是在独自旅行。我现在知道了当时他和第四位妻子——《祸从口出的他》()一书的题献人——的婚姻结束了,或者近了尾声。但那时我对他的私人生活没有什么好奇心。我想说的是,我对他的感情总是基于文学上的敬慕,而这种敬慕也不断地塑造和刷新我对他的感情。在他的书页中,他会“阅读”一张人脸,一个人的气场,那样的时候,我对他的敬慕简直无以复加。这些“阅读”不仅仅是印象式的描述,它们见微知著,具有《圣经》的风格。所以,那个时候我发现他的目光灼灼,像是在检测。我感觉得到他的注视在检测我。他能看着我的脸,非常明确地告诉我等在我面前的有多少麻烦。

年初,我被邀请为在海法举行的索尔·贝娄会议写篇文章。会议是由著名的以色列小说家约书亚(AbrahamB.Yhoshua,—)组织的。我接到的任务是评论将要出版的《更多的人死于心碎》一书。我和妻子一道飞到以色列,很晚才到了海法的宾馆,宾馆的厨房已经歇业很长时间了。我记得我们要到了一只苹果和一只番茄。第二天一大早,电话里传来一声粗暴的叫嚷声:我被告知“会议转车”正在前庭等着出发,发动机轰轰的转声现在都听得见。我饿着肚子,衣冠不整地坐车到了一幢像是多层防空洞的大学建筑里,听了一系列美国学者的演讲,比如“装入笼子的现金收钞机:《悬挂的人》中的存在主义与物质主义的各种张力”。索尔也在。有人听到他说,这类东西他要是得再多听一会儿,准得死,不是因为心碎,而是因为沉沉的死气。之后,“索尔·贝娄会议中心”的现场不怎么见得到索尔·贝娄。(也不怎么见得到我。)不过,最后一天,我和小说家艾伦·列利丘克、阿摩司·奥兹做报告时,他没有退缩,坚定地出席了。

赞美了天气的灿烂,赞美了小说的出色后,我接着说道:

我极度的自得还有如下的理由:贝娄一直在读菲利普·拉金的诗歌。《更多的人死于心碎》里的这位叙述者在巴黎长大,在鲍里斯·苏瓦林、亚历山大·科耶夫等极有分量的思想家的影响下长大。他们谈论地缘政治、黑格尔、在历史终结处的人类,写出来的书叫做Existnz什么的(注意结尾有力的“z”,而不是更为温和的“c”)。我在威尔士的斯旺西长大,菲利普·拉金经常在家中出入。他不会谈论后历史的人类。他会讨论过早谢顶而引发的一场场的心理剧。贝娄引用拉金:“每个人身上都安眠着由爱而得出的生命的感觉。”拉金“也说过人们梦想‘如果得到过爱,他们会做什么。无所疗愈之痛’”。没错,“无”——即,死亡——确实能疗愈那种伤痛。对拉金来说,爱不是一种可能。因为对他来说,死亡横跨在爱之上,令爱变得渺小而可笑。他于年去世。到了贝娄这个年纪,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。对他来说,死亡把爱挤了出去。对贝娄来说,像是反了过来。按书名的说法,更多的人是死于心碎。嗯,拉金从来没有心碎过,不是那种意思上的心碎。这部新小说想告诉大家很多很多,但其中一桩是,你需要心碎,让你继续是个凡人……叮嘱一句,得是合适的那种心碎。好吧,不管你是否需要,你必定会得到的。

生命竟然会如此依循同一主题,我觉得惊讶极了。今天(年7月1日),我读到艾伦·布鲁姆《美国思想的封闭》()一书中的这一段落:“很少有人能够接受自己灭亡……面对我们在意的事,却没有足够的宇宙的支持。因此,苏格拉底把哲学的任务定义为‘学会如何去死’。”这让我想到了贝娄的说法:“我们若想看清任何东西,死亡就是镜子所需的黑色涂层。”这一说法又把我带回了拉金和他的诗行,“双眼想躲开死亡的对视,那昂贵的代价。”昂贵!没错,它确实是昂贵的:令人咋舌,望而生畏,倾家荡产,花了大价钱买来。可是,就在年11月21日,他整理好自己的睡衣和梳洗用品,医院,还集聚了轻松、幽默和慷慨又再写了一封信:给我的父亲。拉金对握着他的手的护士,说了最后的话“我要去躲不过的地方了”。他在最后的屋子,对着最后的女人,说了最后的话。

会议结束了,我们都往南边去——去耶路撒冷。在那儿,索尔和我交了朋友(我自认为如此)。

“索尔·贝娄在一定意义上是不是您的文学父亲?”

当我们的交往众所周知,在采访时,经常(不是不受欢迎的)会碰到这个问题,我一般是这么回答的,

“但我已经有了位文学父亲了。”

那时,在年,这一说一点不错。

书摘选自马丁·艾米斯的自传《经历》,经上海译文出版社授权发布,小标题为自拟。

《经历》[英]马丁·艾米斯著艾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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